lofter的屏蔽机制让我茫然(是个小号

【家柯/all27】予我荣光 00

 *重度OOC,人物属于天野娘和青山老贼,我只配拥有OOC

*毫无逻辑语言一片混乱,看文请务必不要带脑子当个笑话看就好

*本篇时间线为十二年后,并非纯白27设定。

*具体雷点查看合集第一篇(虽然我还没看的急发(X


就像是为了避免打扰到庭院中那人的休息,脚步声在即将到达年轻教父身旁的时候变轻了,最后停在了教父身后不远的地方。

 

从这个位置依稀能够窥见教父的侧颜,素日里一句话便能让整个里世界刮起血雨腥风的人的此时却合着眼睛,一如每个普通青年那样无害。

 

沢田纲吉膝上搭着薄毯,对比起天气来说毯子的厚度实在不够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的原因,即使在睡梦当中他的眉头也依旧皱起。

 

凝视着教父紧锁的眉头,回想着近些日子自己察觉到的异常,一种不安自心底蔓延开来,比起年幼时已然将心中冲动沉淀下来的岚守思索片刻,到底还是将这股异样藏在了心底。

 

雪花从天边晃晃悠悠的落下,那些洁白肆无忌惮的飘飘扬扬,无忧无虑地降临在这世界上或干净或肮脏的角落。

 

白茫茫的遮盖着万物原有的颜色,就好像所有的一切真就能这么干净了一样。

 

也就只有这时,雪花之下掩盖的东西才能被掩盖其中,迷惑心神,叫人无从窥探,好似一切都已洗刷归零,万物都能重新开始一样。

 

"隼人……"

 

沢田纲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时风突然刮了起来,本就因为降雪而变得寒凉的空气吹在皮肤上难免叫人瑟缩。听到呼唤,狱寺隼人低声应了一声,来到教父身旁。

 

"十代目,一会雪停后估计又要开始降温了,要我推您回去吗?"

 

沢田纲吉笑着回道,"嗯。。。来巴勒莫这么多年,今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降雪,我还挺想多看看的。"

 

"如果您打算多穿一些衣服的话。"

 

"啊,那还是算了吧。"沢田纲吉苦笑了一声,"穿的太暖和话就容易犯困了。"

 

狱寺隼人不置可否,只是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搭在了沢田纲吉身上。

 

"。。。"沉默了半响,到底是没有反驳对方的好意,沢田纲吉向后靠在轮椅的靠背上,"昨天我听巴吉尔说,恭弥那边遇到麻烦了吗?"

 

狱寺隼人思索了片刻,"只是德国那边有的家族拒不合作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教父的手指轻扣在轮椅的扶手上,"我倒是不担心恭弥会出什么差错,只是以卡文迪许家每次的行事作风,除非事态严重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朝彭格列求救的。"

 

"……罢了,德国那边也确实好久没有整治一番了。"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叫他不要有所顾虑放手去干吧,恭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完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岚部的某位下属,在向沢田纲吉问好过后便向狱寺隼人报告了来意。

 

鲁伯维尔特家族首领被雨守大人压了回来。

 

沢田纲吉眯着眼想了片刻,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形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思索了一番山本武会找上对方的原因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目送前来报告的下属离开,狱寺隼人转身望向沢田纲吉。

 

"十代目……"

 

"嗯,看来必须要回去了呢。"沢田纲吉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去会会那位先生。"

 

"麻烦你送我回去了,隼人。"

 

"我的荣幸。"

 

首领的办公室内只有巴吉尔在整理文档,看着狱寺隼人和沢田纲吉推门而入便顺势颔首问好,"Boss,狱寺大人。"

 

"辛苦了,巴吉尔。"沢田纲吉笑着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袋,"雨部那边刚刚来了一位客人,麻烦你代我将那位先生过来吧。"

 

"是。"

 

鲁伯维尔特是被两个雨部的人押进来了,对于山本武没有跟着一起进来这件事沢田纲吉没有感到意外,守护者们见到自己的时候从来衣衫整洁,但他可不认为那些血腥真的永远都不会沾染上他们的衣襟。

 

鲁伯维尔特家是一个位于萨丁岛的小型家族,成立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年,又因为甚少同其他家族合作所以发展的极为缓慢,即使家族创立初期也搭上了哪个此时已经破败的大家族建立同盟,实在是做什么都马马虎虎,即使受了提携此时也依旧是翻不起波浪像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状态。

 

大概也就是仗着平时这种类似于小透明的状态,觉得像是自己这种渺小的存在不会引起彭格列过多的注意的,便违背了教父早在继位伊始便立下的规矩。

 

到底是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仍旧处在世界的暗面,水至清则无鱼,他无法做的太绝,但人口贩卖之类违背人性的罪恶却绝对是被钉死在禁令之列的存在。

 

"许久不见,鲁伯维尔特先生,听说您的家族……最近有些不太平啊?"

 

看着面前的沢田纲吉笑眯眯的样子鲁伯维尔特并未放松警惕,相反,对方手指摩擦在自己戒指上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冷汗顺着脖颈留下,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思索着该如何妥当的回复教父的问询。

 

如此紧张的反应实在不能怪他,如果对于守护者而言,他们的大空一如初见般温和而柔软,那么对于外部而言,教父就是纯粹的冷硬与威严的代名词。

 

在外界看来那柔和的微笑虽然温暖却亦如假面一般令人恐慌,即便是教父真的肃起面庞,也没有挂着那样公式化的微笑时般骇人心扉。

 

说来彭格列第九代目在位的末期,彭格列整体的行事风格已经偏向了怀柔政策,就在这样一个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已经创立百余年的庞然大物已经步入末期的时候,彭格列的十代目迎着这样的目光同质疑声从老一辈的手中接过了权柄。

 

也许是童年还是处于和平世界的原因,沢田纲吉掌权初期手段也相对温和,然而浸泡在这样绵软的假象下朝着朝着彭格列伸出手的各方人马却在某一瞬间被全部砍断了爪子。

 

当时沢田纲吉才不过20岁出头,正式继承彭格列也不过两年,然而就是这样年轻又给人带来温和假象的教父在新年将至初雪未落的时候却发起了直至六年后的现在也依旧在里世界内令人闻风丧胆的肃清的行动。

 

起因是一起严重的信息外漏事件,遭到埋伏的雨守同晴守身负重伤,主犯在第一时间被斩首示众,随后便拉开了从巴勒莫外扩到西西里再蔓延至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的肃清行动的序幕。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血腥的气息席卷了整个里世界,几乎是每个敌对家族的领地都能出现流血事件,同信息外漏事件相关的家族皆被连根拔起,里世界便在极度恐慌的风雨摇曳中度过了一年。

 

但在那之后一切却并非回归了往日的风平浪静,如今的教父虽然披着一张看似温和的面皮,但挥下屠刀的手却比任何一个浸淫黑暗已久的老一辈都要利落,而直到那时,里世界才充分意识到这确实是教父。

 

自继位起便威严耸立,未尝败绩,手腕也异常干脆利落,创造出这等人人危言耸听的高压环境却又让彭格列恢复一如创立之初时的辉煌又令整个里世界焕然一新的教父。

 

也确实是……已然抛却了身为'人'的自我,坐拥里世界'王'之宝座的人。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的'教父'。

 

"教父,我,我只是一时糊——"

 

察觉到对面人骤然冷下来的目光,鲁伯尔维特瑟缩了一下。

 

"先生,这里是彭格列。"

 

“不是教堂。”

 

沢田纲吉没有把话说全,但他相信对方也听得懂他话里未尽的含义。

 

他不愿倾听忏悔,因他并非上帝;他亦不愿接受辩解,因伤害与错误早已铸成。

 

眼看着对面的人呼吸越发急促,最后竟因着恐惧硬生生挣脱了束缚的二人夺门而出。然而此时首领办公室的人,却没有一个有想要追出去的意思。

 

半响过后,惨叫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长廊。

 

"骸真的是,做的越来越过了。"沢田纲吉抚着额头,有些无奈的小声嘀咕了一声,"麻烦你们,把人送到云部去吧。"

 

教父的微笑总算带上了一些真正温和的意味。

 

"是。"

 

雨部的两人有些诚惶诚恐的应过便快步走了出去,虽然步伐看起来同往常一样平稳但从手指不由得摩擦衣角的细节也能发现其内心已经泛起了一种诚惶诚恐的心情。

 

“...我有那么可怕吗?”沢田纲吉有些无奈的笑着问向身旁的左右手,语气却并不认真,也没想到要听到谁的回复的样子。

 

“是山本那家伙没教导好部下而已,不是十代目的错。”

 

“隼人还真是认真啊。”

 

“.....请不要笑话我,十代目。”

 

看着好友难得窘迫的样子,沢田纲吉耸耸肩,此时他才得空去看看方才巴吉尔交道自己手中的文件袋,看着封条上盖着自己家庭教师印章的的绝密封条蹙了蹙眉,而后动作利落的将封条拆开。

 

作为教父曾经家庭教师的里包恩此时已经有一阵没有回到彭格列了,虽然心里大抵对自己这偶尔会给自己带来一身麻烦的老师身在何方有个大致的了解,但除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曾过多的打扰过对方。

 

两年前对战密鲁菲奥雷,称得上是沢田纲吉继位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到自身的危机,在那场对战争他甚至一度失去了曾经引领自己的导师,这也致使他做出了现在这样的选择。

 

那是一场豪赌,如果失败便是满盘皆输,幸运的是饱受他期待的曾经的自己确实出色的战胜了白兰,并赢得了彩虹之子们的复活。

 

以及影响更大的,本来已经被他亲手销毁的彭格列戒指的再现。

 

战争导致7^3中另外两柱大空的陨落,作为世界基石的力量一度溃散,彭格列指环的回归似乎也是为了不让失去支柱的世界彻底崩塌。

 

对手指上曾经被自己亲手销毁的彭格列戒指,沢田纲吉一直有些心情复杂,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这指环的回归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值得庆幸的是他能够确定那个被自己的计划搅进来的来的来自过去的自己绝对能够迎接比起自己更加美好的未来。

 

而他也由衷地祈祷着,

 

希望那个自己,能够拥抱温柔的未来。

 

沢田纲吉翻着手里的文件,其中的内容虽然不至于让他情绪产生太大的波动但也足够令他惊讶了。

 

晃动了一下文件袋,不出预料的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后便在狱寺隼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将文件袋中附带的徽章倒了出来。

 

手指捻起那枚样式古朴的徽章,彭格列的家徽那样镌刻在徽章的正面,背面则用小字小心翼翼的刻上了誓言。

 

他将文件递给狱寺隼人,想让对方也看一下,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狱寺隼人面对这份文件的态度比他要恶劣的多。

 

"虽然只是举手之劳,隼人怎么看?"

 

"我不认为您有继续庇护他们的义务,十代目。"

 

"对方是送了九代首领的家族徽章一起过来呢。"沢田纲吉手指点在从文件袋中倒出的那个印有彭格列家徽的徽章上,"Reborn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给我出难题。"

 

"……"

 

"不过就算没有九代的家族徽章也没有办法把他放着不管呢,父辈的仇怨也不能牵扯到孩子身上,违背誓言的惩罚已经送到了,更何况这孩子的母亲也对彭格列有恩。"

 

"我认为……妥善安排背叛者的家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正因如此她才会把家族徽章一起送还回来啊,"他端详着徽章背后刻下的话语,"我将永远庇护我所承认的家人吗?"

 

狱寺隼人闻言叹了口气,"那么您打算怎么处理?据我所知这位女士在那次事件之后是远离了我们这边的,而只是保护一个普通人的话并不需要耗费您过多的精力。"

 

"日本那边的话现在是大哥……还有蓝波在吗?"

 

晴部的人都不是那种擅长做保护人工作的类型。雷部的人大多还留在意大利,蓝波如果不是此次出任务大概也不会离开意大利。

 

……嗯,也说不定,毕竟那孩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一想到蓝波现在的状态,沢田纲吉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此时全无知觉的双腿。

 

虽然对那孩子的成长感到欣慰,但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蓝波一直一直就像是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就好了。

 

即使是知道保护家人们最好的方法永远不是构筑那如同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象牙塔,但每次面对自己最小的守护者,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叫他尽可能晚一些的接触到这过于残酷的世界的内核。

 

毕竟他坐上这个位置,从来不是因那会勾人贪欲的权力与财富,他也几乎从未产生过身居高位才拥有过的尊严。

 

仅仅是因为,在这里能够最好的保护那些致于他而言重要的人们罢了。

 

现在自己坐在这里,虽然置身于黑暗之中。

 

但大家还一直都在他身边。

 

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得到他们的笑脸。

 

这一定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不过沢田纲吉也明白,即使被人民赞颂成如同理想一般完美的教父,他也并没有办法做到极致。

 

纵使他已经竭尽全力的按照一个领导者而思考,但完美的领导者是不能够拥有任何的私情的,但若是想要让他抛下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们的话,那是比起死亡还要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直到如今,他依旧是处于首领的责任被人性制衡在暧昧状态的,不合格的领导者。

 

"隼人,你认为让蓝波去怎么样?"

 

"诶?"

 

"……您确定吗?"

 

这确实是出乎了狱寺隼人预料的决定,其一,按理说这种庇护某人的任务甚至用不着守护者们出手,最大的可能性也是从日本分部地区调取几个人(最有可能是具有极高隐蔽技能的雾部)去执行任务;其二,虽然两年前同密鲁菲奥雷的对战和几个月前的爆炸事件的刺激让蓝波彻底坚定了一定要更加努力地成长起来的决心,而意识到那孩子所持有的觉悟之后沢田纲吉也难得松口的让他教导蓝波一些关于战斗的知识。但此时蓝波受到高难度的训练开始的时间还是太短,他本来以为沢田纲吉怎么也要让蓝波再更加熟悉一些战斗技巧之后才会放任对方参与进危险的任务中。

 

虽然此次任务不过是保护一个孩子这种比较简单的任务,但受护者的母亲毕竟曾经是里世界的人,谁也无法保证对方是不是又一次淌了里世界的浑水才意外身亡。

 

甚至正是明白自己有可能是不小心惹怒了某个里世界的存在,才会慌不择路的向彭格列求助也说不定。

 

只要有几率牵扯到里世界,那这必定不是一个容易的差事。

 

沢田纲吉的脑海中浮现出少年即使被泪水遮盖却依旧如此坚毅的面庞。

 

"我偶尔也得学会去信任那孩子才行啊。"

 

年轻的教父这样笑着回复着自己的左右手。

 

然而对于沢田纲吉的放手,狱寺隼人并未过多的放在身上,他注意着教父眼下几不可闻的青黑握紧了双拳。

 

"十代目?"

 

"嗯?"

 

"您最近真的有好好休息吗?"

 

闻言,沢田纲吉依旧是那样平静的露出笑容,"请放心吧,虽然最近很忙,但是每天日落之后都有按时去休息的。"

 

那么您又是何时再次清醒的呢?

 

是否是在那清晨的露水尚且未在叶片之上凝结之时,在那落日余晖带来的温热尚且还未彻底消散之间,又再次从睡梦中惊醒,为了这一切再次劳作开来。

 

看着沢田纲吉对着自己报以那样温暖的微笑,狱寺隼人心中在布满疑问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种类似焦躁的复杂心情。

 

他曾经无数次的注视着来自他所追随着的人的笑容,那是温暖的能叫人身心都感到放松的微笑。

 

然而曾经经常出现在青年脸上的那种微笑,现在已经只会出现在面对着他们这些守护者的时候了。

 

不,其实也不止如此,除此之外在看着彭格列的人们以及所庇护的人们的时候,即使相隔甚远,凝望着人们的笑脸,教父依然会露出那样喜悦的笑容。

 

为他人的快乐而快乐,这理应是好事,然而,过于关心着教父的他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为了他人的幸福而笑着的首领,已经有多久没有为自己本身而笑过了呢?

 

这样想着,他几步向前,在沢田纲吉的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跪在了对方面前。

 

"十代目,就算只是偶尔也好,也请您自由的——”就那样肆无忌惮的作为曾经尚且年幼时的少年那样,什么也不用多加思考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展露出笑颜。

 

然而这样的坚持却在他同他的首领对视的那一瞬间被击溃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狱寺隼人能够意识到他的异常那样,沢田纲吉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显得有些错愣,但很快那样的感情就被平静所掩盖,最后演变成了歉意。

 

明明应该是最痛苦的您,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他其实是知道在沢田纲吉成为教父的时候需要背负的责任的,虽然作为里世界一侧的王者并不需要像真正的帝王那样将自己塑造毫无过错的伟人。但只要统领一整个集团的领导者就有必须要承担一些东西。

 

需要有人思考整个里世界甚至表世界的走向,为世人拦截到来的灾难,引领前进的方向,也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背负作恶的无奈。这些沉重之物夹杂在一起压在了教父的权位之上,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而沢田纲吉早在明白这称呼的意义时便做好了所有的觉悟。

 

岚守在意识到教父的自我压抑后心中感受到的是仿佛将灵魂都撕裂开来的痛苦,过激的痛苦那样令他麻木,以至于最后他难得失礼的将头埋在他所尊敬的教父身上,面对听着自己的话一言不发的人,饱受着内心的煎熬。

 

他感受着沢田纲吉一下又一下温和的抚摸着自己的发丝,那股令人难过的沉默也让他越发的肯定起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怀疑。

 

即使知道彭格列是让自己同这位大人相连的重要维系,但他还是对于这一切感到迷茫。

 

正因太过于理解自己所追随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才明白他的十代目已经为了家族压抑自我到何种境界,什么很少为了自己绽放笑颜,根本就是将'爱己'的情感全部用于'爱人'了而已,几乎丧失'我欲'的'无我'使彭格列在对方的带领下恍若真正的铜墙铁壁,傲然屹立在的里世界的中心。

 

但他心中次是唯一的念想却是让对方一如当年那样。

 

即使每天都要遇见各种各样的麻烦,日子也过的过份充实而辛苦,但他的十代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把自己活成彭格列的奴隶。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于彭格列产生出浓烈的恨意,但这样的苗头刚刚冒出就被他自己亲手掐断了。

 

这是链接着他们同沢田纲吉的最为清晰可见的线,而借由此同教父相遇相知的他,从来没有资格去憎恨这给予他如此美好相遇的一切。

 

他最重要的人又是凭借自我意志坚定地作出的选择,他无从评判,甚至无法反驳。

 

无论处于何种目的,他们都没有资格去否定他们的大空凭借自己的意志作出的决定,即使这种尊重最后会造成的结果是如此的令人的痛心。

 

这份努力与坚守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融入了青年的骨血,否认青年对于我欲的释然就必须要否认青年本身。

 

也正是这份坚守让青年能够毫无悔恨的承担起那份作为教父必须肩负的罪恶,端坐在里世界黑暗的正中央,如此坚定的背负着一切,成为那顶天立地的高塔。

 

他无法否认,也不能否认,因为任何人都承担不起将作为首领信念支柱的坚持摘走之后所带来的后果。他也同样无法否认在沢田纲吉作出这一切抉择之后,一切竟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但是那是十代目啊,他的十代目啊。

 

感受着自少年时便陪伴在自己身旁的狱寺隼人难得展露出来的脆弱,沢田纲吉一时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谎言确实能够让对方好受很多,但他也同样知晓这只是心里安慰而已,而时至今日他也从来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欺骗这些在自己心目中最为重要的家人们。

 

"对不起,隼人。"

 

感受着因为自己的道歉而被越发紧攥的衣襟,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气,纵使如此他也从未为他所作出的决定而后悔。

 

他没入对方银色发丝的指尖缓缓收拢,俯下身将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拥在怀中。

 

“但是啊,我现在还可以这样拥抱你们....”

 

“所以不要担心,”他笑着说道,“我真的非常幸福。”

 

彭格列是他所要守护的东西的集合,那里有他渴望护在羽翼的一切。

 

只要这些依旧能够陪伴在他的身旁,他就无坚不摧。

 

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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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的教室内向来是人生嘈杂的地点,更何况不久前班中两位人缘极好的同学相继离开为同学们的聊天提供了更多的话题。

 

"哟,你怎么又在发呆啊?"

 

猝不及防后背被拍了一巴掌,手握在里衣里刀柄上的手猛然攥紧又松开,望着在面前嬉皮笑脸的世良真纯,蓝波非常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因为我完全听不懂课啊,日语太难了。"

 

"……"

 

你操着一口一点口音都没有的日语在说什么呢。

 

虽然内心里的吐槽满天飞,看着蓝波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摊在桌子上的样子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下周修学旅行你要去吗?"

 

"嗯?游学旅行?哪里啊?"

 

"是修学旅行……在大阪哦,要去体验最近新发现的岩泉,刚刚老师上课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听啊。"

 

"是啊。"

 

反正他也就是来执行任务,任务完成马上就走,兴许连这学期的第一次期中考试都赶不上。况且就算赶得上,即使考得再差也不会有人训他之类的。

 

不过修学旅行,记忆里很久以前似乎和大家参加过一次,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乱七八糟的名古屋名产彭格列城还在不在。

 

……还被reborn要求要到楼顶上和那个黄金列恩合影,他当时还仗着年纪小做了电梯上去,不过彭格列他们好像一直被折腾的超级惨。

 

大阪的话,他就只记得那个通天阁上面贴着的巨型vongola了。

 

日常啊,真是值得怀念的东西。

 

但是想到reborn曾经对沢田纲吉进行的斯巴达式指导又回想起去年碰巧碰到对方后被摁着锻炼的场景。

 

他现在是真的很同情那时候的彭格列了。

 

"你们要去?"

 

"是啊,毕竟冬天去泡温泉真的很爽啊,而且家里父母也可以跟着一起去。"世良真纯耸耸肩,"小兰他们也要去的。"

 

蓝波望了望不远处正坐在一起讨论的两个姑娘。视线却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瞥向了前桌金发的少年,此时男孩依旧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座位上独自摆弄着手机,就那样同整个屋子内的所有人都隔绝了开来。

 

"那我也去好了。"

 

"真的?我还以为以你那种什么都不参与的个性这次也不会来呢。"

 

"嗯……免费泡温泉还是很爽的。"况且他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不参加集体活动的,明明他也是爱热闹的人。

 

世良真纯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又聊了两句后便转过身朝着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了。

 

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同女孩们相熟的过程,蓝波也是觉得有些奇妙。

 

任务目标名叫早津川胜司,看起来是个标准不过的日本名字,但却是个和他一样彻头彻尾的意大利人,六年前随母亲来到日本的时候才顺势改了名字。

 

老实说在一开始拿到这位任务目标资料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毕竟他并不像沢田纲吉那样会对认定无辜的他人以德报怨,即使早津川胜司的母亲在丈夫叛变后能够自证清白,但人们总是做不到完全不迁怒的。

 

然而沢田纲吉却做到了,面对女人的忏悔允许对方最后一次将亲吻落在大空戒之上,从此躲避纷争,去往表世界迎来新的开始。

 

甚至如现在这般摒弃前嫌的对对方的遗孤施以援手。

 

即使心中不乐意,首领交下来的任务依旧是需要完成的,于是便这样拧着鼻子也要干下去。

 

在他着一个月来快速融入班级以获得足够多情报的同时,却也充分意识到了对方的不讨喜。

 

少言寡语,性格孤僻,以及单亲家族的身份把他变作了校园霸凌的最佳对象。

 

虽然自己因为要保护早津川胜司的任务而留在日本,但毕竟他只要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便罢,至于对方生活中所遭遇的小打小闹,遵照常理来说是全然不用去管的。

 

然而,首领年幼时所遭遇过的不公向来是扎在守护者心中的一根刺,因此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朝着霸凌者挥出的拳头已然落下,看着面前被打的头晕目眩的学生,蓝波放下了想要再次挥出的手。

 

而身后的早津川胜司只是从地上捞起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声谢,便急匆匆的溜走了。

 

蓝波当然是跟上去的,只是对方完全察觉不到而已。

 

而在某天的夜晚,因为那帮人将目标对象堵在了校外的箱子里拳打脚踢,而为了掩饰时刻跟踪对方的事实,他也不得轻易出手,幸运的是在他无法现身的时候,有人将少年救了下来。

 

"小兰今天回来的可真慢啊。"毛利小五郎看着电视里喜欢的女星所出演的广告,疑问出声的同时又开了一瓶啤酒,

 

毛利小五郎话音刚落,门外边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啊~真是的,爸爸你又喝这么多。"毛利兰一边抱怨着一边将自己和世良真纯湿了半边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柯南君,拜托你去厨房帮我拿杯热水好吗?”

 

“嗯!好的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应道,看着姑娘跑到门口帮自己的朋友将一个人架进房门,心中不由得一惊,在去厨房拿热水的同时拐进洗手间又抓了两条毛巾出来。

 

“谢谢啦,柯南。”世良真纯接过毛巾道了声谢谢,拖着伤员无法走得太快,雨也在他们移动途中下的更大了些,行动不便,即使铃木园子竭力帮二人撑着伞也无济于事。

 

江户川柯南手忙脚乱的将热水递给他们架进来的少年,此时对方脸色有些苍白,手中拿着的眼睛镜片碎了一只,低垂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极其的可怜。

 

他记得早津川胜司实在是因为对方作为学校少有的外国面孔极为出名,只是自己变小的时候明明对方还没有经历这么严重的校园暴力,也不知道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哥,给你水。”

 

“啊,谢谢。”

 

早津川胜司接了过来,手心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一瞬间的安心感居然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默默的说着谢谢,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蓝波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的高楼顶上,手里还有这方才欺负人的混混身上流出来的血,想着刚刚的逼问声中对方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便有些生气。

 

“居然没什么联系吗……啧。”

 

望远镜中是几人安慰早津川胜司的场景,虽然深知此时对方不会有什么危险,出于职业素养他也不会太轻易的离开。

 

视线在几人中间飘了一阵,在毛利兰身上停留了一会。

 

女孩子身上有他最熟悉的那位生活在表世界的女士的气息,温暖而柔和的感觉令他对对方有多好感。

 

但他也知道像是这种女孩却是他们最不可轻易交集的,居然活在如此明媚的表世界,便让他们作为普通人诞生也作为普通人那般离开。

 

这边是生活在里世界的众人给予表世界的人们最为诚恳的祝福。

 

所以,在那之后同几人牵扯上联系之时,蓝波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在任务结束后如何干脆利落的将这份羁绊斩断开来。

 

雨夜之后,世良真纯等人在校园内便经常出现在早津川胜司的身旁,在他某次出手相救之后误会了这是出于他善良的本质,一时间就连铃木园子都把对于他的评价从臭屁转学生改成了别扭老好人。

 

也是不知道对方如果知道自己是黑手党的话会是什么心情。

 

而他也因为早津川胜司不合群的性格不得不昧着本心拒绝如此多的集体活动,要是被家族中的云守知道了他心里那点心思,绝对会被人运着武器直接打到彭格列那有了百年历史的墙里。

 

但纵使这样,也改不了蓝波总是喜欢“群聚”的习惯。

 

年幼时总是聚在一起,照顾自己的哥哥们,如今只有每年彭格列的圣诞节聚会才会勉强齐聚一堂,如今自己也开始出远程任务,徒留纲哥一个人一直留在总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受到寂寞。

 

记忆里曾经总是会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露出温暖微笑的哥哥,在他们不在身旁的时候已然习惯挂上了那样虚伪的笑意。

 

虽然比起少年时代的逞强,现在的的沢田纲吉不会妄图一人解决所有的事情,也不会过度的隐藏伤痛而是更加习惯得依赖作为守护着的其他人,即使是已经融入习惯中的面具也会在守护者们的面前被亲手揭下,露出亦如年少时那般包容而柔和的内里,但一直留在彭格列本部以至于几乎每天都能同对方见面的蓝波却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狱寺隼人大概比他要更早的意识到这些异常。

 

不过他相信作为最早便呆在纲哥身边的守护者的对方一定能和纲哥说开并把问题解决的,毕竟曾经那么多次不都是这样嘛。

 

而现在需要他关注的,只有自己的任务目标而已。

 

只是不知为何,早津川胜司同他人的关系依旧显得生疏,即使同为帮助着的蓝波都同世良真纯等人混熟了,但是早津川胜司——

 

只是比起其他人,要乐于搭理他们一些。

 

这么想着,手中拿着的笔戳向了前桌的后背。

 

早津川胜司因为突如其来的碰触整个人抖了两抖,随后他有些无奈的转过身,并没有说话,但仅仅是目光也诉说着他的控诉。

 

"我说,你这次要去参加吗?"

 

"嗯……"

 

"哼~那还真是少见啊。"

 

早津川胜司抿了抿嘴唇,没有把明明你也一样的话说出来。

 

看着早津川胜司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蓝波心里一梗,最后也懒得再同对方说什么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玻璃盒子。

 

里面装着各种品牌口味不同的糖果,紫颜色的糖果偏多,底下垫着厚厚的一沓糖纸,都被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铺平,一看就是好好地收集起来的。

 

他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轻轻拨开塞到嘴里,自从当年对战密鲁菲奥雷之后他便再也没从彭格列那里拿到过糖果了,此时是吃一颗便少一颗,然而纵使如此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将自己收集起来的糖果塞进嘴里,就好像回到了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在舌尖之上,麻木着他的认知。

 

蓝波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着笔袋狠狠的敲在了一旁妄图把手伸进糖果罐子上的损友的手上。

 

顺利地收获了一张呲牙咧嘴的表情。

 

---

 

狱寺隼人最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只是临行前站定在自己面前,那只与他双手紧握的手逐渐收紧,又在最后因担心他收到损伤而松开。

 

"……"

 

那翡翠色的双眸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手掌掩上首领那双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目光。

 

他恍惚间听见狱寺隼人低声呢喃了一句,最后他的左右手只是冲着他举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我一定会……拯救您的。'

 

狱寺隼人心中这般想着,慌乱的步伐逐渐平稳下来,向来聪颖的头脑将无数种通想不通结局的可能性想起,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成线。

 

'正如您曾经拯救我那样。'

 

听着狱寺隼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依旧认为自己的决定并无任何错处,然而面对狱寺隼人那仿佛沉浸在伤痛中的目光时却又像是错处被人揭发那样自责。

 

就在此时,弥漫在办公室旁边扭曲的幻觉污染突然出现了波动。

 

沢田纲吉抬起头,望向办公室内明明无人存在一隅露出笑容。

 

"啊,欢迎回家。"

 

"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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